译文
谪居永嘉并非我的心愿,心中装满沉甸甸的忧愁。
回家的路多么遥远啊,望眼欲穿总难如愿。
时光飞逝,而内心的落寞无法排遣,只好在明媚的春光里登山解忧。
归家的愿望无法实现,思也悠悠,恨也悠悠。
斜视左边,是一望无际的宽阔平原,远望右边,峰岭对耸,形成狭隘的山沟深谷。
太阳下山了,初春的寒风吹起了山涧的水波,云团笼罩于山峰之上,好像又叠加了许多山峰。
白芷这时生出了新茎,绿苹也长出了新叶。
摘取芳草而芳草并不能忘忧,一时愉乐而终不愉快。
回乡与亲友团聚的日子渺茫无踪,即使登高遥望,又叫人怎么高兴得起
是的开头两句“旅人心长久,忧忧自相接。”把郡守的身份说成是旅人,可见他对职守的态度。这两句应连成一句读,就是:旅入的心长久以来忧愁接着忧愁。这是化用《楚辞·哀郢》的句子:“心不怡之长久兮,忧与愁其相接。”下两句写忧愁的由来:“故乡路遥远,川陆不可涉。”“故乡”,似乎是指会稽,但这里一再说“遥远”,这就不仅是指出生地,还兼指京都住地了。古人诗文抒发的怀乡情绪中,往往有恋阙之情的交织。这两句仍是化用《哀郢》:“惟郢路之辽远兮,江与夏之不可涉。”屈原在《哀郢》中一开始就将去国之痛和怀乡之情打成一片,谢灵运这样模仿,可以见出其心情的相似。上四句写他的忧,下面写解忧的活动。“汩汩莫与娱,发春托
《登上戍石鼓山》是南朝宋诗人谢灵运创作的一首五言古诗。全诗可分为三个部分。前八句为第一部分,写的是将要登山,以及登山的原因。中间六句为第二部分,写的是登山时看到的景物。最后四句为第三部分,写的是登览总的感慨,表达了去国离乡的悒郁之情。这首诗总的来说,用笔比较清朗、生动,不像他的有些作品那样平板、生涩和多用玄言。在谢灵运的写景抒情之作中,这首诗堪称佳构。
式观元始,眇觌玄风,冬穴夏巢之时,茹毛饮血之世,世质民淳,斯文未作。逮乎伏羲氏之王天下也,始画八卦,造书契,以代结绳之政,由是文籍生焉。《易》曰:“观乎天文,以察时变;观乎人文,以化成天下。”文之时义,远矣哉!若夫椎轮为大辂之始,大辂宁有椎轮之质?增冰为积水所成,积水曾微增冰之凛,何哉?盖踵其事而增华,变其本而加厉。物既有之,文亦宜然。随时变改,难可详悉。
尝试论之曰:《诗序》云:“诗有六义焉:一曰风,二曰赋,三曰比,四曰兴,五曰雅,六曰颂。”至于今之作者,异乎古昔。古诗之体,今则全取赋名。荀、宋表之於前,贾、马继之于末。自兹以降,源流实繁。述邑居则有“凭虚”、“亡是”之作。戒畋游则有《长杨》《羽猎》之制。若其纪一事,咏一物,风云草木之兴,鱼虫禽兽之流,推而广之,不可胜载矣。
又楚人屈原,含忠履洁,君匪从流,臣进逆耳,深思远虑,遂放湘南。耿介之意既伤,壹郁之怀靡诉。临渊有怀沙之志,吟泽有憔悴之容。骚人之文,自兹而作。
诗者,盖志之所之也。情动于中而形于言:《关雎》《麟趾》,正始之道著;桑间濮上,亡国之音表。故风雅之道,粲然可观。自炎汉中叶,厥途渐异:退傅有“在邹”之作,降将著“河梁”之篇。四言五言,区以别矣。又少则三字,多则九言,各体互兴,分镳并驱。颂者,所以游扬德业,褒赞成功。吉甫有“穆若”之谈,季子有“至矣”之叹。舒布为诗,既言如彼;总成为颂,又亦若此。次则箴兴于补阙,戒出于弼匡,论则析理精微,铭则序事清润,美终则诔发,图像则赞兴。又诏诰教令之流,表奏笺记之列,书誓符檄之品,吊祭悲哀之作,答客指事之制,三言八字之文,篇辞引序,碑碣志状,众制锋起,源流间出。譬陶匏异器,并为入耳之娱;黼黻不同,俱为悦目之玩。作者之致,盖云备矣!余监抚余闲,居多暇日。历观文囿,泛览辞林,未尝不心游目想,移晷忘倦。自姬汉以来,眇焉悠邈。时更七代,数逾千祀。词人才子,则名溢于缥囊;飞文染翰,则卷盈乎缃帙。自非略其芜秽,集其清英,盖欲兼功,太半难矣!若夫姬公之籍,孔父之书,与日月俱悬,鬼神争奥,孝敬之准式,人伦之师友,岂可重以芟夷,加之剪截?老、庄之作,管、孟之流,盖以立意为宗,不以能文为本,今之所撰,又以略诸。若贤人之美辞,忠臣之抗直,谋夫之话,辨士之端,冰释泉涌,金相玉振。所谓坐狙丘,议稷下,仲连之却秦军,食其之下齐国,留侯之发八难,曲逆之吐六奇,盖乃事美一时,语流千载,概见坟籍,旁出子史。若斯之流,又亦繁博。虽传之简牍,而事异篇章,今之所集,亦所不取。至于记事之史,系年之书,所以褒贬是非,纪别异同,方之篇翰,亦已不同。若其赞论之综缉辞采,序述之错比文华,事出於深思,义归乎翰藻,故与夫篇什杂而集之。远自周室,迄于圣代,都为三十卷,名曰《文选》云耳。
凡次文之体,各以汇聚。诗赋体既不一,又以类分;类分之中,各以时代相次。